第六章 街坊
“大憨。”
空间大小还不到袖囊的五分之一。
“呲嗤！”
“典家老四，你干什么呢！”
卢通取出骆驼眼，双手交叠托着珠子，进入神魂世界，运转功法《服灵六气法》。
“蹄子，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手艺，我送你个女儿吧，老二、老三、老四、老五随便你挑。”
人手，很正常。
“各位，今天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件事。茶馆的桌椅都旧了，所以我想重建茶馆，以后除了茶外，也卖点酒水、卤菜。也就是说茶馆改成茶酒馆了。”
隔壁面点铺开炉，发出尖锐的喷气声。
云雾聚在一起，随着神魂控制左右飘荡。
“哎呀。”
不需要花费心神聚敛灵气，修行时间从一炷香，翻了几倍。而且眉心没有肿胀的感觉，还可以继续修行。
她吐出一根蛛丝爬上房梁。
唯一知道过去那些事情的心患——鸟毛，已经杀掉了。
卢通把它取出来，发现木盒表面封了一层散发萤光的薄蜡。
大娘本人、大老公、二老公、三老公，大女儿、二女儿、三女儿……
卢通想到了一种宝贝，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了一些。
卢通把玩了一会儿就弄清楚，这是一件遮掩身形的法器。
事先没有准备化油水，他们费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把鸟毛的尸体从地板上铲起来，搬到睡觉的房间。
房间原来放桌椅的地方，现在放着黑呼呼一大坨东西。
回来后点起油灯，小心抠开薄蜡。
卢通有种感觉，鸟毛没有厉害法器、也没有多少银子，连储物法器也十分低档，很可能是因为这个木盒。
前端是云朵的形状。
但是天地法则玄妙无比，特殊环境中会产生蕴含浓郁灵气的宝贝。
卢通感受了一番丹田内的法力，有些惊喜的伸出手掌，尝试运出法力。
和袖囊源源不绝的吞噬法力不同，注入还不到一半法力，卢通就感觉神魂打开了另一个空间。
老二、老三、老五，和它们的母亲一样，是白脚蛛妖。它们还没有开启灵智，听不懂人话。
鸟毛身上的羽毛和粘死鹰完全粘在一起，只有用专门的化油水才能洗掉。
典大娘独自占了大半张桌子。
如意入手温润，全长只有一尺。
功法运起，还没有张开嘴巴吞咽灵气。
灵气虚无缥缈，修士只能通过神魂感应到。
那些经常来茶馆喝茶的卖苦力的工人，每天只赚一百文左右。
卢通见她还想接着纠缠，赶紧开口打断，大声朝周围喊道：
五十六两，比茶馆一年的利润高多了。
卢通从修行中惊醒过来。
典家姐妹里，只有老四因为半妖的缘故，提前开启了灵智。
鸟毛天生就有翅膀，可以在低空飞行，这件法器正适合它用。
“拆间屋子搞这么麻烦，去吧柳铁匠家的熔金炉搬过来，全都烧成灰多简单！”
金箔发出明亮的金色光芒，盒子打开的瞬间，无数道细小的金色光柱照射出来。
卢通觉得典大娘不像开玩笑，勉强挤出一个笑脸，找借口推辞道：“大娘，这茶馆养活我和大憨都够呛，哪供得起你家老四。”
夜幕下，茶馆后院支了一口大锅。锅里面煮着满满一锅猪肉。
其他街坊只好站着吃。
剩下的老公们、女儿们挤在一起，只敢伸出一根蜘蛛腿或者一只手取肉吃。
不过今天太阳才刚升起，茶馆里面就挤满了人。
如果被一页宗负责治安的修士发现十分危险。
卢通终于踏入练气一层！
卢通试着把法力注入如意，一团团云雾喷吐出来，很快就铺满了整张床。
……
卢通看了下典大娘的那四个女儿。
老四是只半妖，她的亲生父亲不知道是谁。
练气境的法器绝大多数没有认主阵法，只要注入法力就能用。
重新把如意收进扳指。
只有丹药、灵水等饱含灵气的宝贝，才会用这种方法封存。
大憨一个激灵坐起来，瞪大了眼睛问道：“头儿，咋了？”
他出去洗了一遍手，顺路吃了碗猪杂。
灵珠。
灵珠就是最常见的宝贝之一。
柳铁匠的儿子带着私塾里的同窗，占了一张桌子。八个小家伙挤成一团，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碗猪肉白菜豆腐乱炖。
剩下的空间里，除了几条皮裤衩外，只剩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红木盒子。
卢通神魂一扫，八横七纵，总共五十六两。
打开盖子，里面装着一枚核桃大小的珠子。
不需要花费心神吸气吐气，卢通专心运转炼化灵气的法门。
卢通把扳指擦拭干净，朝内注入法力。
练气境共有九层，一至三层法力分别可以离开身体一寸至三寸。
最后竟然是典大娘家的老四第一个站起来。
扳指是鸟毛的储物法器。
人头不太正常。
凌晨杀了鸟毛后，卢通和大憨收拾了半宿。勉强把粘死鹰清理完，剩下的破烂木头、地板碎片还堆了一地。
最开始两天，茶馆每天入账不到两百文钱，一个月也就六两银子。
吃人的嘴短，没有人开口拒绝，但也没有人争着出力。
老四长得和人很像。
卢通笑着道：“趁着大家都有闲工夫，想请大家帮把手把茶馆拆了。”
卢通站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，心中暗道典大娘真是妖中母豪杰。
滚滚灵气汇入经络，运转几个周天后消失在丹田中。
卖面点的典大娘一家占了两张桌子。
最下面铺了满满一层小银锭，每枚一两。
白脚蛛妖一族，生下公的直接扔出去。母的等到成年后或者开启灵智后，也会赶出巢穴。
卢通神魂稍动，如意出现在手中，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微弱的白光。
“我家老四……”
人身，就是肚子有点大，像是已经怀胎六个月。
白朦朦的法力汇聚在掌心，渐渐堆积出一座小尖塔，最后高度刚好超过一寸。
不过鸟毛干得是杀人劫财的勾当，这个数就太少了，换成五十六两金子还差不多。
典大娘从口器里吐出一股消化液，把整根排骨都吸进嘴里，然后一边清理油脂一边说道。
茶馆原来一共九张桌子，现在还有三张完好的。
这枚琥珀色的灵珠，是一般只在筑基修士中流通的骆驼眼。
邻里们纷纷道贺。
银子上面放着一个白玉如意。
无数彩色光点已经顺着双手涌入身体，瞬间就形成了一幅遍布全身的经络网。
大憨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，月光下白胖胖的身体很像外面锅里煮的猪肉。
不过听到需要帮忙干活，茶馆瞬间安静下来。
卢通盘腿坐在床上，手里拿着蹄子留下的袖囊和一个黄铜色的厚扳指。
卢通感觉未来就像外面的太阳一样，正在冉冉上升。
老四能听懂她娘的话，转过头用六个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卢通。
旁边的屋子里面。
来到这个世界不到十天，炼化完蹄子留在肉身内的残余法力，加上骆驼眼的帮助。
人腿，也很正常。
头上长了六个眼睛像六枚黑珍珠，没有眼皮，直接嵌在额头上。嘴巴里面没有牙，而是长了四个黑勾子。
这些东西里藏了不少动手的线索，比如鸟毛留下的爪痕、缝隙里的鲜血等等。
卢通拿起放在床头的拐杖，笑着道：“起床吃肉！”
卢通用蹄子蹬了床头几脚，发出“哒哒哒”的声音。
卢通现在的手段，没办法快速处理干净，好在还有这些邻里街坊们。
早上，茶馆一般没有客人。
众目睽睽之下，取出一根擀面杖，直接一棍子把房顶捅出一个大洞。
他看了下时间，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，算下来竟然修行了两个多时辰。
卢通只是从蹄子的记忆里得到一些闲言碎语，两年前典大娘跟随一页宗的修士出去杀邪妖，回来就生了老四。
一共八条蜘蛛腿，两条腿撑在地上，剩下六条腿分别插着肘子、肝、排骨、大肠、舌头、猪皮。
五十六两银子不算少。
珠子呈琥珀色，晶莹剔透，里面有很多金灿灿的小片金箔。
修为也突破了，还得了一笔横财。